共赏万余卷奇文,远撷紫芝,近搴朱草;
重寻五十年旧事,一攀丹桂,三趁黄槐。
——清•左宗棠撰(见《左文襄公联语》)
那是一百四十多年前的一个春天,作为陕甘学子楷模,已经“湖湘子弟满天山”的陕甘总督左宗棠,拉开了甘肃历史上一场最大规模的科举考试。
赴任甘肃后,考虑到甘、陕分省而治已两百余年,但甘肃学子参加乡试,还要远赴西安,近者数百里,远者何止千里,因此很多人确因路途遥远,精力尤其财力难支,硬生生放弃了考试,因此,这也是有清以来甘肃人才凋敝的一个重要原因。“非科名无以劝学,非劝学则无读书明理之人”,在《请分甘肃乡试并设学政》奏折中,左宗棠认识到,在当时只有兴科举,才能大兴文教;只有兴文教,才多“明理之人”,甘肃才有希望。于是他排除众难,在奏请分闱后,于兰州西北,今兰医二院处修建甘肃贡院。光绪元年(1875年)贡院落成之日,他写下此联。
“远撷紫芝,近搴朱草”是对学子的美好期许;“一攀丹桂,三趁黄槐”,则是极高妙的写法。因乡试落笔时值中秋,学子们仿佛“一攀丹桂”,欲上“琼楼”;而过去一轮乡试要苦等三年,不正是“三趁黄槐”吗?以两棵树木代指考试,自然高妙。不过,也有感慨。就那句“重寻五十年旧事”,这是左文襄在自喻。其实科举这块“敲门砖”,左宗棠也屡试不第,回想自己五十多年的成长经历,他最能体会在甘肃这个“苦瘠甲天下”的地方,想靠一篇文章出人头地,有多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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